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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二宮離開家裡之後大野松本就搬了進來,一方面方便他們就近照顧相葉、另外諷刺的是經由這樣的意外卻讓他們明白,所謂的羈絆所謂的團結所謂的共識是什麼,人類是一種可悲的生物,往往要在失去的時候才願意珍惜,然而此刻的他們卻也同樣自嘲,比起人類、他們似乎也沒好到哪去,只是就算是這樣他們依然用自己的方式在努力,哪怕只有一點點也渴望能挽回一些什麼,儘管不是真正的人類但他們卻擁有感情,所以會痛、所以會流淚、所以後悔。


學習與拭煉,也許就是這麼一回事吧。


這幾天他們的生活模式非常固定,每天松本會在一定的時間替相葉順氣以及不停往他體內注入強大的能量,而大野智除了必要否則他不會離開這個房間,畫畫也好、玩黏土也好、說話給相葉聽也好…,撇開他擁有頗高明的醫術不說,大野知道這隻可愛的兔子其實很怕寂寞,哪怕對方正深深的沉睡著,在某種層面上他希望相葉可以感受到自己一直都有人陪伴著,無論是在現實抑或是夢中。


至於櫻井翔,也許是內咎的關係使他一步也不敢進入,往往都是默默的坐在房門口靜待,就怕大野突然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他好第一時間伸出手,然後幾日的等待總是換來失望,相葉沒有醒來的跡象也代表這裡根本用不著他…,不過沒關係的,他還是會繼續守著,不管是不是出自私心。


他們四個人都用著自己的方式在守候相葉雅記,只是單純的冀盼那可愛的人兒能再一次眨眨那雙水亮的杏眼。


算算日子也有兩個禮拜左右,除了最初的兩三天還能聯絡到二宮和也之外,從那之後他們便沒有二宮的動向,原本他們真的很擔心也不由的慌張起來,但由於松本還能感應到護身符的靈動,所以他們才沒有真正作出決定,畢竟還感應的到就表示二宮還平安,雖然無法通話、無法利用冥想進入二宮的思緒裡,但比起護身符真正失去感應他們的確有稍微放下心。



今天是大野智畫的第十張相葉肖像畫,雖然每一張的相葉依然顯的平靜美麗,但每一張確都沒有多大的變化,淺淺的皺著眉大野正專注的勾勒相葉指上的戒指,畫著畫著突然一愣,大野似乎察覺自己稍嫌木訥的腦袋瞬間閃過一思念頭,但由於太快所以他根本來不及抓住,有些喪氣的垂下眉他將畫筆放下,接著起身慢步到相葉床邊。


「雅紀,你睡好久了,還捨不得醒嗎?」拿著手帕往那白皙粉嫩的臉龐上擦拭,大野這幾日來總市像個答錄機一樣自問自答,因為相葉不會回他話嘛…-


坐再床邊大野拾起相葉帶有碧綠水晶戒指的那手,輕輕靠前仔細觀察那正透著晶亮光芒的水晶表面,平常動的很緩慢的腦子突然迅速的運轉起來,他記得以前似乎翻閱過有關森林保護石的醫書,雖然只看過一次但他卻印象深刻,畢竟當時大野完全無法將水晶和藥物連結在一起。


「抱歉雅紀,借我看一下喔。」由於抓著相葉的手看實在麻煩,尤其他又擔心不小心會弄傷對方,溫柔的朝著那張依舊緊閉雙眼的小臉開口後,大野盡量用最輕的力道準被將戒指拔起,只是當他的手碰觸到戒緣的當下,那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只見那原本毫無反應的人兒突然一把抓住自己的手,嚇的大野瞪大雙眼差點跌坐在地,相葉有力的緊握似乎是要阻止自己拔下戒指的舉動,但這一切實在太詭異了,不過就是一枚戒指有可能牽動到人體的反應動作嗎?


「雅、雅紀?」不可思議的看著那正在眼皮底下轉動的眼珠,大野知道相葉似乎有清醒的跡象,伸出另一手輕拍相葉的臉頰嘴裡也不停喚著對方的名子,幾秒過後對方的眼睛停止動作,隨後有些吃力的、緩慢的睜開眼簾。


當大野智再一次看見相葉閃著光芒的黑瞳,瞬間他幾乎有流淚的衝動。


說不出話的大野微張著嘴看著相葉睜開眼睛後輕輕眨了眨,接著放開握住自己的手緩緩舉起,安靜的注視了自己手指間的戒指幾秒後才放下,有些勉強的撐起自己半躺在床上,相葉呆然的望著前方數十秒後才將視線轉往大野智身上,最後、是一抹好淺好淺,卻讓大野激動開心的要死掉的微笑。


奇蹟原來真的存在、原來相葉雅紀的本身…-就是奇蹟。






一抹黑色的影子迅速的在山間穿梭,他的速度非常快、非常猛烈,仔細查看可以瞧見那抹黑影的脖子上似乎掛著什麼而隨風擺盪,二宮從第一天抵達霾山時就恢復原形了,畢竟他現在正在和時間賽跑,而且恢復成山狼的模樣也比較省事,一方面擁有嚇阻的外型、一方面動作起來也比較快,雖然這瀰漫霧氣的鬼地方幾乎沒有任何生物,不過二宮還是保留了萬一。


幾日來的搜尋以及趕路讓他目前大約只到了半山腰,聽說蝕心花會往越高處開,以路程來說二宮還有一段距離得趕,然而幾日來幾乎不眠不休的跑著、走著也快讓他支撐不了,一心想著要快點找到花然後用最短的時間內回到相葉身邊,一時忽略了自己體力有限的事實。

終於不得不放慢腳步,二宮四周環顧了下卻發現自己有些蠢,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他何必如此警戒,連個會動的生物都沒有更不用說是人了,平淡的鬆了口氣他慢慢的往前方移動,一陣清澈的氣息就在前面不遠處,他猜想那應該有座湖吧。


身為占卜師的自豪以及天生絕佳的第六感,當霧氣漸漸往一旁散去時果真有座湖出現在二宮眼前,淡藍色的湖面正經由天然的光線而閃閃發亮,越是靠近二宮就越覺得口渴,小心翼翼的走下坡道、二宮距離湖水只有一步的距離,傾過巨大的狼身他淺淺的啜了口冰涼甘甜的湖水,這荒蠻的深山居然有座如此美麗的湖泊,有機會的話他一定要帶相葉來看看…-。


埋頭喝水的二宮突然驚覺似乎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的眼角迅速閃過,瞬間戒備起、他敏銳的往那方向注視著,銳利的狼眼足以讓人發寒,然而當二宮專注的緊盯不放時卻又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彷彿剛剛的一切是幻境一般;好奇心的驅使下二宮抬起腳步往那草叢堆裡走去,當跨過草堆的瞬間、一陣黑色的氣體籠罩住自己龐大的身體,四周一下子變的好昏暗、連氧氣也漸漸混濁起來,有些亂了手腳的二宮無論怎麼走就是走不出黑暗,儘管在心裡咒罵但他依然失去方向的在原地轉著。


「該死!」


越走越慌,二宮在幾分鐘後幾乎只差沒有橫衝直撞的奔跑,因為他發現黑色的霧氣有漸漸散去的趨勢,一個雀躍二宮更發現前方盡頭有一抹光點,平常精明的二宮在這當下好像有些失了準頭,照理說這一切都顯的非常不合常理,可是他現在滿心只想快點走出去、快點繼續趕路、快點完成任務,最後回到相葉身邊。


在心中不同想著、念著相葉雅紀,當光點越來越大、霧氣越來越少,二宮帶著狂喜的心情往前一跳…-

然而,就在他完全暴露在光芒下時,腦袋瞬間被一陣強烈的暈眩感給蓋過,身體的力量彷彿一下子被抽乾,幾乎是跌撞在地、二宮無力的癱著身子,眼皮越來越重直到在也沒有辦法睜開眼,而失去意識的前一秒二宮清楚的看見一個人正帶著詭譎的笑容盯著他瞧…。


不安的情緒漸起,二宮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懦弱、如此害怕,他怕這一睡就在也見不到了。

雅紀…-。





三個人直直望著一臉呆滯的相葉,從那人醒來後就沒有說過半句話,無論他們嘗試了各種方法就是無法使相葉開口,只是一貫帶著陌生的眼神回望他們,這讓三人都慌了,雖然櫻井會讀心確讀不到相葉、雖然大野能預知未來確沒有任何感應、雖然松本是當中能力最高的一人,對目前的相葉雅紀確是一片空白,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他該不會不認得我們吧?」說出眾人最不願面對的可能性,大野拉了拉松本的衣袖,口氣有些顫抖的問。

「不可能,如果不認得、那見到三個陌生人也該要有正常的反應。」


松本皺著眉想了想最後篤定的開口,他不認為相葉會有失憶的狀況,最說的通的就是過強的能量讓相葉暫時性的失去判斷力以及反應力,不過即便如此松本潤依然無法確定,因為他根本不曉得相葉是因為什麼原因而清醒過來。

當三人一頭霧水的思考著可能造成如此後果的原因時,櫻井最先發現相葉的異狀,只見那人輕輕皺起眉隨後晃著小小的腦袋,「雅紀?雅紀你哪邊不舒服?」一個自然反應的驅使讓櫻井翔伸出手,但手掌都還沒碰到對方便在也無法靠近,無論他用多大的力量都一樣。


「估計是被小和施咒了,翔君你別再逞強、會受傷的。」輕輕拉開櫻井,大野嘆了口氣假裝沒見到櫻井難受的表情,隨後跟著緊張查看。


因為有了前例,所以二宮就算嘴裡說著讓他們保護相葉卻又不盡然完全放心,尤其面對櫻井翔、就算那黑豹有著千百萬個苦衷,二宮都無法在一時之間就輕易原諒那人,如果今天死過一次的人不是相葉就算了,但偏偏他最重視的那人卻間接的受到傷害,無法釋懷也不能原諒,這個當下、目前,二宮和也做不到。


「雅紀,你怎麼了、別嚇我們…」大野匆忙的扶住相葉的肩,只見對方原先緩慢搖頭的動作越來越激烈,嘴裡不停發出嗚咽的聲音、雙手也緊握住縮在胸前。

完全被嚇傻的大野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轉過頭準備向松本求救時竟也發現對方的臉色漸漸沉重起來,「潤?」不解的喚道卻沒有得到松本任何反應,今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一個個都變的如此不正常是怎麼了?


「智…二、二宮…護身符的感應…消失了…-。」蒼白了臉,櫻井翔聞言的當下也錯愕的瞪大雙眼,而大野都還來不及整理思緒就被相葉一個猛烈的推開,急忙回過視線便見相葉帶著急速的喘息漸漸平靜下來。


「…雅紀?」

「--…小、和…-。」


終於開口了,終於說話了,但卻是一道令三人不由自主感到一陣窒息的聲調,和那人最為親暱的相葉雅紀比任何人都先感應到了,二宮出事了。

隨著空氣中停滯的氣息,相葉在唸出二宮的名子後在一次昏了過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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