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離曲。作於一八二七年,是蕭邦所作十二首「練習曲」中的第三首。

據說,當年才十九歲的蕭邦愛上了一位華沙音樂學院的女同學-葛拉柯芙絲卡,蕭邦生性害羞始終不敢向她表達愛慕之意,當他決定離開祖國波蘭前往巴黎時,在葛拉柯芙絲卡的面前彈奏了這首纏綿幽怨的鋼琴曲,向這位夢中情人告別。

 

流傳下來的傳言實在有太多版本,實際上櫻井翔根本不覺得太在意故事的真實性,對他來說這是一首好曲子、即便彈奏起來有些悲傷;從小就有鋼琴底子的櫻井唯一的興趣就是彈琴,雖然有一段時間沒有在碰,但前陣子意外重拾了多年的記憶,讓櫻井現在一有空就會拿著練習曲的樂譜敲敲打打。


一直都住在家裡的櫻井在不久前終於自己出來租了間小套房,空間雖沒有家裡那樣大,但是在放置了一張雙人床以及衣櫃後,撇開那些雜務的確還有多的空間可以擺放鋼琴,單間的套房擁有一個大大的落地窗,窗簾櫻井特地選用了戀人最愛的淺綠色,當偶爾窗外的微風吹來時,飄逸的簾子就會隨著風舞動,配合著櫻井清脆的鋼琴聲,那躺在床上的人兒便會不自覺勾起最美的笑容,對他來說那是一瞬間就能感受到幸福的時刻,對相葉雅紀來說。


趴在床上,相葉全身僅有一件單薄的棉被蓋在俏挺的臀上,白皙的裸背隱約浮著斑斑紅痕,那是稍早他被櫻井狠狠愛過的證明,要不是聽見櫻井悠揚的鋼琴聲他也不會在昏睡中醒過來,側著臉眨著水潤的眼,相葉帶著笑和櫻井互望。

櫻井身上只有一件敞開的白襯衫,西裝褲的褲頭連扣都沒有變這樣垮在下身,露出了黑色的緊身底褲的褲緣,相葉老是覺得自己的戀人有時候實在帥的沒有天理,明明外表精英但也常常壞掉耍笨啊,可是偏偏這種時候就會讓相葉覺得,無論他穿上什麼衣服、擺什麼姿勢或表情,每一個動作甚至是笑容,都讓相葉徹底深陷的無法自拔。


二宮常說自己早就已經沒救了,本來就沒有多聰明的腦袋在遇見櫻井翔後,就會笨的更徹底…-;但是相葉一點也不覺得不好,因為就是要櫻井翔這個人,才有辦法讓他脫序,能讓他如此執著這份艱難的感情那個人,唯獨只有櫻井翔而已。


彈到了曲子中最為激烈的部分,相葉輕輕的撐起自己的身體深深注視對方那張專注的臉孔,一抹笑在纖細的指尖落下後緩緩楊起,從窗外吹進的微風刮起兩人的髮,連笑容中的甜蜜彷彿都順著風吹撫到彼此身邊。


「好聽嗎?」沒有停止手指的律動,櫻井帶著深情的雙眼盯著戀人,性感的嗓音溫柔的傳出。

相葉不語的起身,伸手探向床邊的浴巾俐落的起身圍在腰上,胸膛清晰可見的咬痕、吻痕也隨之印入櫻井眼裡,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淡淺的笑容又加深了些;看見對方驕傲的笑容相葉不滿的嘟起嘴,雙腳才剛踏在地板上便又直覺的縮了縮,從大腿傳來的酸疼清晰的讓相葉的臉頰不爭氣的漲紅。


「才不好聽呢。」刻意唱反調的相葉微微撇開臉,完全不給面子的啞聲反駁。


櫻井並沒有生氣,只是持續的讓手指在黑白鍵上舞動,待自己的雙腳不再那麼酸痛後,相葉站起來準備走進櫻井身後不遠處的廁所,全身不僅都是汗水、還有櫻井的口水,身下那黏膩的觸感也讓相葉感到不太舒服;一手撥了撥被弄亂的褐色髮絲,腳步有些闌珊的往櫻井身邊走過。


一個出其不意的拉扯讓相葉輕輕得驚呼一聲,原先充斥著房間的鋼琴聲早在上一秒停止,當他回過神來自己已經被櫻井拉過抱個滿懷,那雙有力的臂膀正緊緊的環繞在自己的腰上,相葉將手搭在櫻井的手掌上、撫摸、緊接十指交扣。


「小翔不要鬧啦,我要去洗澡。」佯裝生氣卻沒有一點憤怒的聲線,相葉轉過頭無奈的瞪了戀人一眼,撒嬌的低斥。

「我跟雅紀去洗好不好?」將臉貼上相葉的耳邊,櫻井輕聲的說完後又無賴的吻上那閃閃發亮的耳扣上,引來敏感的相葉一陣輕微顫抖。


帶著燦爛的笑容,櫻井捨不得就這樣放開戀人,在攝影機前面也好、在工作人員或歌迷的眼前也好,櫻井翔似乎永遠都是這麼完美、精明能幹,但其實只有相葉非常清楚,偶爾這沉穩的傢伙也會耍任性、偶爾也會用這張亮眼的臉蛋裝出最醜的表情逗自己開心、偶爾真的耍賴起來甚至是連相葉都無法控制的一再壞掉;擁有一付不管在播報新聞也好的好嗓子、在音樂裡俐落的念著性感RAP詞也好都讓相葉眷戀不已;但其實他最愛聽的,是每每在兩人緊密不分開的歡愛時,那屬於櫻井嗓音的性感、屬於櫻井老是說不膩的情話,那句一次又一次的我愛你。


「你不是洗過了嗎,幹麻要跟我擠啦!」不滿的輕撞櫻井的胸口,相葉覺得這時候櫻井就任性的可以。

「剛剛那次不算嘛,要跟雅紀一起洗才會乾淨啊。」


委屈的嘟起豐唇,櫻井壓扁聲音營造可愛的感覺卻惹來相葉一個白眼,「小翔的真面目好可怕喔,以後會娶不到老婆喔。」明顯是玩笑話,但櫻井卻在聽見戀人這句話後有些不開心,懲罰性的肯咬相葉的後頸,櫻井順勢伸出舌尖輕輕舔過。


「小、小翔…-你幹嘛啦…」


搔癢迫使相葉輕微的掙扎,鼓起臉一瞬間眼框又充滿了水氣,櫻井氣勢兇兇的下身緊貼在自己臀上,讓他慌張的想逃;他是真的好累好累了、不想要在做了啦!


「我才不會娶不到老婆呢,雅紀一輩子都是我的…。」沒有明說的承諾讓相葉先是一愣,隨即領悟過來後輕輕一笑,嘛…他的戀人真的是既任性又可愛哪。


不否認自己好感動、感動到都想轉過身給櫻井一個深吻,但是如果這樣發展下去肯定又要在床上度過一天,於是相葉只是紅著臉輕聲開口:「好啦、我真的要去洗澡,小翔先練琴嘛。」伸出手將被風吹亂的樂譜攤好,相葉甜膩的聲線帶了些懇求。

只見櫻井抓回相葉的手,再度環住對方細緻的腰身,「雅紀不是說不好聽嗎?」其實相葉根本不太懂這種樂曲,一切都是憑著旋律去決定喜不喜歡,聽見戀人的問題,相葉只是悄悄的低下頭,有些害羞的欲言又止。


「因為、因為是別離曲嘛…-我不喜歡這個名字…。」


別離,分開。類似於這種名詞相葉一概不喜歡,因為他從來不敢想像和櫻井分開的事情,已經握住了、也牽牢了,那就不要讓他有機會鬆手,當然他也不願意的;單方向的純粹念頭讓相葉沒有想的太多,管他是蕭邦還是貝多芬、管他是別離曲還是月光鳴奏曲,在這個空間、在這個瞬間,只有櫻井翔與相葉雅紀。


「那,我教雅紀一首曲子好不好,很簡單的。」看著相葉那因為疑惑而露出的可愛表情,櫻井帶著笑抓起相葉的右手,接著溫柔的來到鋼琴鍵上。

「把手搭在我的手指上,放輕鬆。」在戀人耳邊輕喃,相葉有些失了神順從的點點頭。


寧靜的空間只剩下鋼琴清脆的叮咚聲響,相葉原先還愣住的臉在那熟悉的旋律緩緩傳開後,僵硬在櫻井懷中瞬間鼻酸,放鬆的手指隨著櫻井的動作而跟著在鍵盤上起起落落,不是合奏、沒有和絃,就只是如此簡單的單音也能讓相葉感到一陣深深的悸動。

 

 sol do do do ,sol re si do, sol do fa fa mi re do si do re。

 

真的,就算不懂樂理、就算搞不清楚複雜的樂章,就算只有這幾個音調,相葉都知道櫻井想訴說的所有一切;伸出一隻手捂住嘴,相葉壓抑著那欲發的激動情緒,將所有哽咽都吞下肚子去,現在不適合哭泣,因為此刻我們正在見證我們的愛情。

 

「雅紀,你知道我想說些什麼嗎…-?」

「-…小翔、我愛你-。」

 

吶,小翔,這環繞在你和我身邊的音符,全部都咚、咚、咚的敲進我的心底了,沒有華麗的伴奏也無所謂、更不需要其他所謂的見證人,這是屬於我們的曲子,屬於我們的結婚進行曲喔。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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